你想啥呢你是岚色的呀

故君子不争炎凉。

【巍澜七夕贺 民国】霜雪千年

啊!亲妈实锤的民国真好吃!私设民国赵云澜扎小辫,居老师现在的那种,我太喜欢扎辫子的小哥哥了

乱世出英雄,有风风光光在明面上宣传先进思想的,也有每天在夜色中出现在黎明中退场的匿名少侠。

“我呸!你可算了吧…”黑猫大庆那时还相对瘦一点,当然,是相对,对于普通的猫来说,已经算是富态了。他鄙夷的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赵云澜,跳下桌子,也不管自己的小爪子把木头地板弄得多脏,摇着大屁股跑去猫粮盆那里吃饭。

那会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猫粮随便买一袋就好,也亏的是镇魂令主每一届待遇都不错,那时昂贵的牛奶也能拿来喂猫。

吃着油条豆浆的赵云澜从后头轻轻踢了大胖猫一脚,满嘴早饭的说道:“行了,不跟你叨叨了,我给你说正事。”

大胖猫就不信他能有什么正式,嗯了一声低头喝奶,旁边还有普通人家吃都吃不起的盐酥小黄鱼。

“我好像恋爱了。”

大庆一口牛奶喷了出来,嘴还没舔干净呢回头盯着沾沾自喜的赵云澜,大庆看见他脑袋后头扎着的小辫都快翘起来了。

赵云澜穿着青绿色的长衫,袖口绣着讲究的纹路,只有大庆知道那个是符咒,必要时能防身。

这件衣服不是赵云澜的,至少他原来没穿过,也没见衣柜里有。

赵云澜小心翼翼的把袖子拽上去一点,大庆头一次见平常穿马褂随便的跟个买肉的一样的赵云澜这么轻柔的对待一件衣服,这件衣服的待遇可比自己好多了。大庆看见了赵云澜手上带着的表,这块表到是他一直都有,还是个不错的牌子,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可大庆立刻感觉到了不对,有股说不出的气息从表里涌出来,凛冽肃杀,像是所有生灵都奄奄一息的冬日,可又说不出的熟悉。

“你那表怎么回事?”大庆蹭的跳到了桌上把赵云澜的左手摁住,一爪子想抓住表盘时,赵云澜嗖一下把手收了回来,速度和他遇见厉鬼甩出符纸的速度一样。
“干什么动手动脚的!”赵云澜珍惜的看了看表盘,确认没被划坏又和刚刚一样小心翼翼的把袖子拉下来盖住手表。
衣服和手表出自一人之手。
大庆的判断不会出错,他虽然看起来不行,但是却意外的是个靠谱的成年雄性。
“老赵,说清楚,怎么回事。”
赵云澜看老猫认真了,挑挑眉,招了。


两个星期前他进了一回医院,原因是在一个小巷子里蹲鬼,鬼是蹲着了,可因为巷子的地形原因,被鬼躲开了符咒,逃了。

鬼一路逃赵云澜一路追,这是个厉鬼,害了不少人了,理应是将这鬼活捉将它送到斩魂使袍下,请他老人家判断如何用刑。可事到如今赵云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觉得斩魂使脾气挺好的偶尔自己犯一次错应该没事。他从腰间拔出那把装着特殊子弹的枪,本想稳准狠的一枪贯穿了那厉鬼的“头”。结果一声尖叫刺穿了赵云澜的耳膜,这让子弹一下子擦着厉鬼的身侧飙了出去。

赵云澜这才发现离厉鬼不到三尺的地方有一个小女孩。

按理说正常人是看不到鬼魂的,可是小孩子和动物却另当别论,但毕竟没有开过天眼,只有离得特别近的时候才能看得清,这就是为什么那孩子不躲不闪的让厉鬼近身。

赵云澜心里暗骂了一声,拔腿就冲过去抱起女孩,后果就是肩头硬是挨了一爪子,伤口深的竟然露出了骨头。

赵云澜本想回身就来上一脚,可那厉鬼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呜呜鸣叫了一声跑了。

“什么玩意…”赵云澜诧异的看了身后一眼,“我的后背有这么可怕吗…”

赵云澜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了一声。这一动好像惊动了怀里本就不安分的孩子,憋了许久的泪水伴随着嘹亮的哭声流了下来。

“我操!”赵云澜当时就蒙了,他不怕万鬼同哭,就怕小孩张嘴,“别哭了祖宗!!嘘!嘘——!”

仿佛要给赵云澜一个满分答卷一样,小女娃哭的更大声了。

赵云澜:“…操…”

他把小姑娘放到地上把绑在腰上固定上衣的带子解下来胡乱绑在了肩头。然后握住了小妹妹的手,特别不近人情的拽了拽她的胳膊,小姑娘一下子闭上眼睛栽进赵云澜怀里。

赵云澜悄悄的在他耳边“你在街上因为饿了没饭吃晕倒在路边了。”

赵云澜这才站起来,继续去追那个厉鬼,可他没跑两步,就刚好撞见那只厉鬼慢慢消散的情景。他再一次对自己的背影可怕程度起了怀疑。

右胳膊已经不能动了,他用左手别着劲儿从左边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用嘴咬下瓶口,将厉鬼残存的怨念收了进来,又盖紧了瓶盖。这才回到小女孩那里,试图把他叫醒。

一回去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衫带着帽子的男人蹲在小女孩旁边,赵云澜突然紧张起来,悄悄的走过去,猛地一拍那人肩膀。

那人被吓了一跳,抬头站了起来。

他似乎有些慌张,像是没想到赵云澜会来这里。

“喂,这小丫头…你认识?”赵云澜皱着眉质问道。

那人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对赵云澜微微欠身,“在下沈巍,是孤儿院的院长。”

男人眉眼生的好看极了,眼里似乎总是藏着三分笑意,右眼架了一副金丝边的单边眼睛,遮住了他长长的睫毛,这让他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但眼神在他脸上驻足时间长了才会发现他并不是“普通好看”。细细的金链子垂在耳朵边上,让他的脸颊越发白皙。长衫得体,但看得出来,很旧,边缘已经洗的发白了,拿在手里的帽子也不是什么值钱货。他的眼神一直在赵云澜肩上的伤上,一点都没离开过——沈巍看起来太在意他了,这一点,连第一次见他的赵云澜也要忍不住心生疑惑。要说他浑身上下有什么值钱的,可能也就剩下这点真心了。

“先生,我们见过么?”

“见过的,”沈巍答道,“赵先生有次给孤儿院送去了不少物资,我那时不是院长,你我只是擦肩而过。”

对方连自己名字都知道,那就是真的见过吧?可他有必要对一个擦肩而过的人这么上心么?

“哦…那…沈先生是…?”

沈巍极其克制的笑了一下,“这是我们孤儿院跑出来的孩子,我找了一晚上了。”说罢,又蹙起眉,“赵先生的伤是…?”

“啊!没事!我看有歹人要对这孩子不轨,就打了一架…没事,小伤。”

沈巍看起来担心极了,“那…那要不然去医馆吧…”

“不了不了…”赵云澜连忙摆手拒绝,“大晚上的…给人家添麻烦…咱们先把孩子送回去吧。”

沈巍似乎有些不快,这好像并不是一个孤儿院院长该有的情绪。“这么晚了,孩子们也都睡了,我先把她带回家,第二天一早上班时一起带过去好了。倒是赵先生,你的伤不处理会很麻烦,既然你不想去医院,不嫌弃的话,随我一起到寒舍先简单处理一下。”

赵云澜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跟着走了。

沈巍的家可谓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单人床,一柜子书,一套桌椅,和其他必要的生活用品,就什么都没了,墙上没有壁纸,只有水泥墙本身灰暗的色调。

“你家…”

“哦…见笑了,在下钱不多,都扔给院里了。”

赵云澜点点头,看着沈巍轻柔的将睡熟的小女孩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回头对自己说:“赵先生先坐吧,我去拿药。”

赵云澜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一下,结果因为肩膀上的伤给弹了回来。沈巍端着一个小医药箱回来了,又卷起袖子去净手,赵云澜扯掉糊在肩上的破衣带子,解开扣子脱掉了上衣。沈巍刚好转过身,看着赵云澜半裸的样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扎着手傻站在那。

“你……你怎么…”

“不脱衣服怎么上药啊?”赵云澜有点不明所以。

只见沈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脖子到耳朵红了个透。

“都是男人怕什么?”

沈巍低头尴尬的笑笑,“是,在下失礼了。”

沈巍先用干净毛巾把血水弄干净,赵云澜生怕他问为什么和别人打架能打出这么重的伤,所幸沈巍并没有多问。

沈巍下手很轻,所以直到上酒精的时候赵云澜才后知后觉的疼起来,倒吸几口凉气。

“疼么?”

“啊…没事,不疼…”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他疼的快问候那只厉鬼八百辈子祖宗就差撅了它祖坟了。

不过碍于不想在沈巍面前丢脸,愣是在那打肿脸充胖子。

“我轻点。”

沈巍也深吸了一口气,捧着赵云澜的胳膊,小心翼翼的上药。

白纱布裹上的时候赵云澜背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本想重新套上他那件挂彩的衣服,却被沈巍一把抢了过去,这让他抬头愣了片刻。

“别穿了,脏。我给你找件新的。”

沈巍转身去了卧室,轻手轻脚的打开了衣柜门,里面一水的长衫长裤,他拿出一套白的出去递给赵云澜,看见他正在摇着他的手表。

“怎么了?”

“哦…”赵云澜举起手表,“坏了。”

因为赵云澜肩上的伤有点不方便,沈巍仔仔细细的替他穿好长衫扣好扣子。

“你那表,不介意的话,我替你修一修吧,我朋友会这个。”

“真的?”

沈巍点点头。

“不行…你这…帮我太多了,还不了。”

“不用还。”沈巍脱口而出,察觉不对又补充道:“我意思是说…你救我们院孩子就是很大的恩情了,我这是在还你。”

行吧,赵云澜从来不是客气的人,大大方方的把表交给别人。

他道谢离开,并没有看见沈巍抱着他的脏衣服和手表视若珍宝的表情。

第二日赵云澜去了趟医院,第三日他抱着洗好的衣服去了孤儿院,出来迎的是位胖修女,这个赵云澜是认识的,是他两年前过来送物资接待他的院长。沈巍那天说的时候她以为这个胖修女出了什么事,把院长给他当了,可现在看…

“赵先生,您怎么来了?”

“哦…你们院有没有…一个叫沈巍的人?”

胖修女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看样子是没有。这时赵云澜注意到了那天晚上的小女孩,沈巍确实是把人送过来了,“那个女孩…”

“昨日一个穿长衫戴眼镜的先生带来的,说是在路边看见的,多半已经无家可归,就送来了。对了,他还说过几天可能会有一个先生来,让我把几样东西给他,可能他说的是你吧。”
赵云澜点点头,胖修女吩咐手下的人把东西拿了过来。是一件青绿色长衫,折的整整齐齐,上面还有一块表,是赵云澜坏掉的那块,现在正躺在衣服上安静的走着针。



“就是这样。”
赵云澜把长杆烟斗从嘴上取下来,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
“这个沈巍,你打算怎么办?”大庆舔了舔爪子抹了抹脸。
“下午我去他家。”
“带上我。”
“干嘛。我约会带你这个电灯泡干什么?”
“你袖口的花纹是护身符的一种,能挡一次阴兵斩呢!”
“阴兵斩是个什么玩意?”
“邪术,用了会死人。”
“哦。”赵云澜闭嘴了,他还不想死。
只听老猫又慢悠悠的说道,“你那表也不对,具体什么不对我还不知道呢,但是你相信一个晚上就能把表修好么?”
赵云澜下午果断带上了这个黑胖子。
直到日渐西斜沈巍才回来,看见赵云澜穿着他送的衣服站在那,脚边还跟了一只黑猫。一瞬间他有些慌张,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赵先生等了多久…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还衣服,院长。”
赵云澜故意咬重了院长二字,沈巍低下头,打开家门侧身让赵云澜进去。
黑猫一下子跳到桌子上,对他说,“既然是业内人我就不瞒你了,是的我在说话。你到底干什么的,接近镇魂令主有什么目的。”
沈巍语塞了一下,说道:“确实,我是个教书先生,并不是什么孤儿院长…但请你们相信我对令主没有恶意…只是…只是恰巧知道些。”
赵云澜拍了拍大黑猫的屁股,提醒他,自己是来谈恋爱的,不是来审讯的。“行了,沈老师,我知道,你要是想把我怎么样,那天晚上你就把我摁死了,不必又是疗伤又是送衣服,还在袖口绣上了护身符。”
沈巍点点头,之后又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安的低着头。赵云澜哈哈一笑,走过去拍了拍沈巍的肩膀,搂着他坐下,“沈老师?没事,我信你。”
沈巍浑身抖了一下,抬手扶了扶眼睛抑制住了上扬的嘴角,调整了一下气息,低声道:“谢谢。”
突然赵云澜意识到,自己的表盘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红了,还没搞清楚所以然来,沈巍立刻起身道:“令主,这块表变红就代表有东西在附近,红色越深面积越大越难应付,令主不嫌弃,带着我走一趟吧。”
赵云澜皱起眉点点头,他觉得这个语气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来不及细想两人一猫冲出家门,赵云澜训练有素的追着气息拐进巷子里,可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出来,是个妖,吃人着呢。
几张符纸甩了出去,那妖嚎叫一声,松了嘴里的肺脏。
“区区小妖…”还没等赵云澜冲上去就被沈巍一把拉住,“不是妖,是‘天生’。”
所谓天生,就是混沌中的贪嗔痴凝聚出来,比鬼王等级低一点比幽畜高一点的生物,他们身上有强大的戾气,有时连鬼王也是不怕的。
听沈巍这么说,赵云澜立刻手里幻化出三张符,是镇魂令。
镇魂鞭在他手里显形,一个带电的鞭子抡了过去,正中那天生的脑门。抬手又是一挥卷住了那东西的脖子,生生给拖到了面前。沈巍也不知哪里来的符咒,一出手就是十几张,大方的过分,赵云澜可算知道为什么他连壁纸都没得贴了。
天生嗷嗷叫着化作了灰烬,有一些因为风向沾到了衣服上,赵云澜啐了一口,收起镇魂鞭,把衣服上的脏东西拍干净,“什么天生…天王老子把老师送我的衣服弄脏了也得死!”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沈巍听的。
沈巍推了推眼镜,不置可否。赵云澜见这招不管用,连忙抬起头,嘿嘿一笑,“沈老师,吃个饭呗。”
沈巍被拐走了,赵云澜居然还没有见色忘义的丢了正事,他打发大庆回去告诉手下人处理一下那个尸体,自己心情愉悦的泡小哥哥去了。
那顿饭沈巍吃的食不知味,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赵云澜身上。


两天后赵云澜再去沈巍的住宅时却被房东告知他已经搬走了。
“不至于吧…不想就不想呗…干嘛呀这是…”
房东太太和蔼可亲,邀请赵云澜进去喝杯茶,叨叨了沈巍很多,一个劲儿的夸他。赵云澜越听越郁闷,这么好的人,捞不到手太遗憾了。
“对了。”老太太颤巍巍的将一个木匣子捧了出来,“这是沈先生让我交给你的,说是让你回去再打开。”
赵云澜接过木匣子掂量了掂量,发现还挺有分量。回家后他打开来,是块大洋大小的琥珀。
大庆到底还是个猫妖,活了一万多年什么没见过,看到了好东西毛都立起来了。
“你从哪儿搞的这玩意儿!”
“别人送的。”
“送的?!这宝贝还能送!不知道那人是大方还是不识货!”
“怎么了?”
“这是南山之首鹊山边上的麂水生的育沛!宝贝啊这是!”
赵云澜对着育沛有所耳闻,山川之灵气都会聚在里头,要是妖族有这宝贝,能少修千百十年的。《山海经》里讲它“佩之无假疾”,就是说佩戴上他的人就会无病无疾。
他觉得沈巍并不是不识货。他屡次三番给自己护身用的东西,到底是因为什么,赵云澜到寿终正寝也没想明白,只是之后给斩魂使交任务的时候,总觉得他那肃杀的气息有些熟悉,似乎里面还裹着一层肥皂清香的柔软。



“那之后呢?”赵云澜躺在沈巍腿上,把玩着手里的琥珀。
“你死了,我把育沛收回了,这辈子我还没机会给你就成了昆仑,现在这东西被你给扒拉出来了。”
这块育沛是大扫除的时候发现的,赵云澜百年一遇的主动加入了沈巍打扫屋子的行列,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了那个木盒子,从里面找着了这块玉。打扫完后赵云澜躺在温柔乡里听沈巍讲他上辈子的事。
“那你呢?搬走之后去了哪?”
“一个看的见你又不会和你打照面的地方。”
沈巍克制的让人害怕,赵云澜有的时候都觉得对自己这么狠简直不是人,后来想想,沈老师确实不是人。
“唉…当时我就是太傻,我怎么没问你在哪儿教书。”
“私塾那里我也辞了,结果被人推荐去了公办学堂,为了看着你,我推了。”
是了,沈巍本就不是什么有事业心或者需要事业的人,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现在躺在他腿上的人。
“大庆呢?他怎么不记得你。”
“我抹掉了他的记忆。”
“怎么不抹掉我的。”
沈巍顿了顿,答道“我…不想让你忘记我…”
“那我死的时候,你哭了么?”
“没有。”
“沈巍你无情无义!你一定是不爱我了!”
“好了别撒娇。”沈巍俯下身子飞快的亲了亲赵云澜的嘴唇。
那时他已经对死亡没了概念,一开始几次小鬼王还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哭,后来就习惯了,眼里早就布满霜雪,只有对着赵云澜时才会温柔一点。
而现在,这眼里的霜雪总归是化的一点不剩,留下的只有温柔和珍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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